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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糖/深海】歧路灯3(糖堆真假失忆梗,虐慎入)

此文是唐队用严颂声的身份活下来,是苏三省的安排,真正的严少将已经殉国。前面的故事会慢慢补齐,这几章开始搞事情,不过请牢记唐队所做一切都问心无愧


章3   海枯终见底,人死不知心 


每次过分纵欲的结果就是,严颂声要在家里休息一个礼拜。

苏三省在情事以外对严颂声抱有无穷尽的关怀体贴和温柔,帮他安排好了佣人和帮工家里的炉子暖气烧的暖暖,一日三餐换着样子的作,而且放出话来着凉了要好好休息,不要想工作也不要操心别的。按照东亚研究所内一帮人渣的话说,苏所长把所有的那点人味和人性全都塞进了严颂声周围不到一米的空间里。

严颂声的身体在所内众人皆知的差,还在长时间的日本人阅兵式中还当场昏过去一次。送到医院里鸡飞狗跳般一顿抢救半天才救回来,美国进口药都用上了,说什么是脑部中弹后遗症,动不动就要过去一下。苏三省当时站在抢救室门口脸色阴冷的好像要出门屠光整个天津城,那股狠劲连日本陆军医院的工作人员瞥到都脚底打寒,倒是和他日本主子一个德行的爱好。

他倒是不敢去找日本人算账,大夏天的艳阳高照小日本们喝着水吃着茶点全都坐在阴凉处看一帮中国人全部重型装备站队列走方步,一折腾折腾将近一天。期间除了严颂声还晕死过去好几个,不过那都不被当人看,日本人该怎么装模作样还怎么装。直到严颂声也在一次日本兵和伪军共同展示怎么拼刺刀,演示怎么戳活人个对穿最方便的表演中,晕过去了。

苏三省当时就不干了,顶着日本人停止了演兵。当时所里人就算再受不了或者恶心这两大男人的生离死别劲,也得在心里说一句对严颂声他苏三省苏阎罗真是够上心。要是没有姓苏的,日本医生哪里会那么尽心还用进口药,严颂声这小白脸早见阎王了。

不过其实所里还有些人挺同情姓严的,比如苏三省真正用来干活的秘书罗玉琼,按照她话说其实严颂声严中校也挺可怜的,在国军里大小是个实权少将手下一帮兄弟兵,1939年和日本人在芜湖打一仗兵全灭,自己脑袋上挨了一枪子就地撂倒。回头要是就那么死了也算解脱干净,结果就这么在日军医院躺了两年。关于日本人为什么救他所里面也是众说纷纭,管理后勤的闫中明科长听他在日本陆军总部做翻译的表哥说是当时想着这大小也是个少将,华中华南国军的战略战术他应该比日本的特务们清楚多了,还有他年少军衔却高,家里背景和国军部队里面旧故亲朋联系也是千丝万缕,以为是个不赔本的买卖。结果一躺两年没醒,华中华南都被日本人打完了,他还躺着。国军在华东华南旧部,在狙击日本进攻中也被打的七零八散,到了后来早重组了,严颂声那点关系在两年间烟消云散了个干净。

时间久了日本人也觉得没意思,寻思着差不多就放他一马归西。结果就让去沈阳执行什么秘密任务的苏三省遇到了,这也是命中注定。苏三省碰巧在日本军事医院看到已经被放弃治疗就剩一口气的严颂声,一看到就说是自己的故人,千方百计找关系拜托日本人再努力努力救救他。估计也是找的上海影佐的路子,正好不久前从哈尔滨调来一个曾经德国学的脑科专家伊田助南,来给沈阳日军总医院神经科的医生们培训,日本人就派他去顺便会诊严颂声。
神奇的是,一个月以后人就醒了。

人倒是醒了,可惜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两年没走路,下床走第一步都是苏三省手把手搂腰勾肩的扶着,后面也不知怎么,就被姓苏的连人囫囵个给骗到手了,还跟着这位阎王爷去了北京来了天津进了东亚研究所,成了以前死敌日本人的奴才。

他是真什么都不记得了,罗玉琼有时候叹息道,严先生和苏所长不一样。
是不一样,本来该殉国的名垂千古的英雄,就硬生生被苏三省折辱成了而今这样,一个卖国贼,加男人的禁脔。
还是让人闻名丧胆的,让他们都咬牙切齿的苏三省的禁脔。

这话大家心里明白却没人敢说,再说了这话说出去岂不是把他们自己这一帮一起骂进去了。
若是日本人胜了还好。
要是日本人败了,以他那原军衔和现在与苏三省的关系,遗臭万年绝对跑不了,比他们这帮喽啰要更狠更高的高高钉在耻辱柱上。

有一次所里的医务室主任听到小罗这么说,他扭头向众人笑笑:“是挺可怜的,年纪轻轻却朝不保夕。他那是脑子中弹了,脑子里还有血块,你们以为上次他昏倒为什么?我看就是被那帮日本人拼刺刀乱扎乱砍乱戳稻草人那样子给刺激的,说不定那就是他当年在战场上最后留下的印象。”

不管所里内勤怎么花时间在八卦上,外勤永远干着刀口舔别人血的勾当,一刻一日都不会停。杀完了人,放完了火,又要时不时的开始洗洗手,脱下那层噬骨恶鬼皮,套一层名为民国过渡政府的走狗皮,妆画成人模样,开始宣传共存共存共荣,汪先生的救国纲领。

2月8号,离法国放弃租界还有十几天。日本人和汪伪政府的人已经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前期的宣传洗脑工作,虽然这还是机密不能说,做做宣传试试水在法租界里面举行一次汪伪政府的大型招待会还是可以的。

不但仅仅是可以,很多汪伪大员还很积极热衷于这场午宴,毕竟是个宣传汪先生能影响到中国被其他国家抢占的土地的露脸机会,将来以政府名义回收租界,让这帮卖国贼顿生好像自己成了民族英雄的错觉。而名目都立好了“欢迎汪先生与法国总领事加强合作,以期未来加深扩大在租界经济治安中的作用”。

严颂声已经一周多没有在众人面前露脸,此次也借机会重新上班顺便出来透透气。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定制三件套,发丝整洁,风度翩翩仪态优雅的在众多要员和社会名流中左右逢源。周围人鉴于他的身份都对他十分尊敬客气,心里却有的不停感叹这样金质玉髓如华如兰的人物竟然委身在另一个凶名远扬男人身下还做了汉奸,另一波人直接万分唾弃这样身份的一个人还有脸正大光明的站在众人眼前,还有一些带着点点探究甚至是下流色情的目光粘稠又卑劣的粘附在他峻峭的腰线上。

形形色色的目光像是虚无的无数灼韧又纠缠着的的荆棘枝条,层层环环的,密密匝匝的将他困在一个叫做人心可畏的网中,当他却好似浑然不觉依旧微抬头颅,洁净饱满光的面容朗朗光洁如月,眉目舒朗而笑容清透。

众人绝没有想到,就在今天,他们对眼前这个男人所有的想象和臆想将像如今民国江山一般,被击的四分五裂,而在这些染血的碎片中,另一个恐怖声名将缓缓浴血,破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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